也许在忙碌了一年过后,疲惫的身心只盼着能捕捉到那家中亮起的灯火。有些归家的行人刚刚背上行囊,有些已在路上。但有这样一群人,他们的人生被病床挤的满满当当,一扇窗就隔绝了外面红灯笼高高挂起的年味。对于肺癌晚期的患者来说,摆脱病房、走出医院、阖家围坐吃一顿年夜饭是最渴求的愿望。
病痛来临的同时,希望也会来敲门。安东尼曾说过,人生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,和生生不息的希望。新年,总会带来新的改变,他们期许着的幸福的芽孢,正准备挨过这个凛冽的寒冬,在春日里盛放。
2014年9月12日,肺癌这只无形的大手,紧紧扼住了杨先生的喉咙。在看到检查报告的第一时间,他想到的是还未出嫁的女儿。
妻子过早离世,让这个父亲二十多年来,如黄牛一般,不知疲惫地经营着自己和女儿的未来。家庭的重担、工作的压力和父亲的责任,让他在无数的夜里辗转难眠。只有在吸烟的时候,他才能暂时麻痹自己的神经,得到片刻舒缓。夜深人静之时,杨先生机械地重复着抽烟的动作,开始时几天一包,后来烟瘾越来越重,一天能吸三包之多。
得知自己得了肺癌晚期的时候,他手里还捏着一支吸了一半的烟,他瞪大了眼睛,听不进医生的一言半语。那曾经幻想的女儿婚礼场景像走马灯一样,在脑海中闪过他穿着整洁帅气的西装,挽着女儿的手走上红毯,亲自将她托付给新郎。这场梦还能实现吗?
每每想到这,杨先生的眼睛便泛起一层雾气,再多一些时间对他来说,不单是为了活着,而是为了完成责任的接力。
王老太前几天刚过完60大寿,但她头发斑白、略显稀疏,深陷的眼窝以及佝偻的脊背,看起来得有70多岁。憔悴的模样让医生的心都揪了起来。算起来,老人被诊断非小细胞肺癌接近一年半了,160cm左右的她,被病痛和化疗折磨到体重降至不足40公斤。
最开始知道自己病情的时候,她想过隐瞒家里,甚至一死了之。推开家门看到正在忙前忙后做饭的老伴,她竟不知如何开口。旁边书架上摆着照片,那时的她还留着长发,烫着微卷,不施粉黛却有些让人移不开眼。照片上面的她带着浅笑,手伸展开做出一个舞蹈的动作,仿佛世间没什么事能击倒她。
现在,一二线治疗对身体的折磨,让她连站立行走都成了问题。那张开手旋转着跳舞的愿望,尘封在记忆里。她不在医院时,就会让老伴推着她去看那些在傍晚余晖中跳舞的身影。
范母,当时诊断出有可能患癌症时,是他儿子来拿的检查报告。由于情况不太理想,医生议范先生带着母亲尽快进行病理检查。他心急如焚,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,企求医生一定要治好母亲,哪怕用好的设备、最贵的药。
在这之前,范先生一直在外工作,一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。得知母亲有可能已经肺癌晚期的他,立刻放下工作赶回到母亲身边。那个在他记忆里慈祥爱笑的母亲,已经非常虚弱和憔悴。从小到大,他最喜欢吃母亲包的饺子,她不厌其烦地说,“我包的这饺子呀,放点儿姜末,吃得香,不烧心…”但现在,多次化疗无果的母亲根本没有力气再拿起擀面杖了。她总是笑说没事,等好些了,就给他包饺子吃。
未知死,焉知生。萨瓦特尔说:“认识死亡,才能更好地认识生命。”有时候,正因为置身于足够黑暗的绝境中,才会主动追求生命的光辉。
人生实苦,和病魔斗争的路如此艰难,却换来一二线治疗的失败。不想人生留下遗憾,他们选择了安罗替尼。杨先生作为驱动基因未突变的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,成功度过了长达18个月的无疾病进展期,终于得愿出席了女儿的婚礼;也